
从上海音乐学院附中的追梦少年,到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“动画音乐造魂者”,上海音乐学院1966届作曲系校友金复载的前半生如同一首精心谱写的乐章,每一个音符都浸润着热爱、坚守与创新,不仅串联起中国动画的黄金时代,更在几代人的童年记忆里留下了温暖的印记。
上音启蒙:落榜后的坚守,铸就扎实音乐根基
金复载与音乐的初遇,带着几分偶然的幸运。小学时,一位曾是大提琴家的音乐老师发现他唱歌音准极佳,便提议他报考上海音乐学院附中。1954年,14岁的他怀揣着懵懂的热爱,与后来的钢琴家殷承宗、作曲家林华一同走进考场,却因“无艺术背景、未系统学过乐器”遗憾落榜。
这次失利没有浇灭他的热情,反而让他生出一股不服输的韧劲。“我跟家里说,不想读普通中学,想在家练乐器、学乐理。”彼时家里满是理工背景,父母起初并不理解,反复叮嘱“先把文化课学好”,还直言“不知道音乐学院能有什么出路”。金复载一边顶着压力完成文化课,一边摸索着学习小提琴——初学时拉出的“生涩噪音”常让家人哭笑不得,邻居偶尔也投来异样目光,他却渐渐明晰:比起演奏乐器,自己更痴迷于“将心中旋律转化为乐谱”的创作过程。他省下零花钱购置《乐理基础》《十大音乐家》等书籍,把随口哼出的调子记在练习本上。这份“无师自通”的执着,悄然显露出他对作曲的天赋与热忱。
1957年,上海音乐学院附中首次开设高中作曲专业,金复载抓住了这扇“机遇之门”。他带着自己写的几首短曲再次应试,面对考官“未受专业训练何以作曲”的疑问,他坦然回答:“喜欢就写,想怎么写就怎么写。”这份纯粹的热爱打动了考官,终于被录取。踏入校园后,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着音乐知识,课堂上认真记录乐理要点,课后反复琢磨作曲技巧,这份勤恳为他日后的艺术之路埋下了坚实的种子。
附中岁月恰逢“大跃进”时期,校园里涌动着创作的热潮。1959年,金复载与刘敦南、朱晓谷、孙以强三位同学合作,创作钢琴协奏曲《跃进颂歌》。为了让作品贴合时代气息,他们走进工厂听机器轰鸣,深入农村看农民插秧,将劳动的节奏融入旋律之中。谁也没想到,这部青涩却充满活力的作品,竟入选了1960年“上海之春”音乐节的开场节目。“
附中的“实践课”同样让他受益匪浅。上课的校舍曾是蒋介石的故居别墅,红瓦洋房带着老上海的雅致,可学生一多就显得拥挤。“我们一去,原来的空间根本不够住,领导就说‘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’,大家就一起和泥造房子。”男生搬砖、和泥,女生帮忙递工具、整理材料,“我现在还能想起当时满手泥巴的样子,可惜那时候的照片没保留下来”。此外,他们还常到郊区农村“劳动锻炼”,白天帮农民割稻子、挑水,夜晚便用随身携带的小提琴演奏《白毛女》《南泥湾》等选段。看着农民们围坐聆听、不时跟着哼唱的场景,金复载忽然懂得:音乐从来不是琴房里的私物,它能跨越身份与阶层,成为连接人心的桥梁。这份认知,如同一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,影响了他此后数十年的创作理念。
1961年,金复载直升上海音乐学院本科作曲系,有幸师从邓尔敬、桑桐、钱仁康等名师。彼时的音乐学院规模不大,“全院就钢琴、管弦、民乐、声乐、作曲五个系,总共才180个学生,教职工倒有100个,1:1.8的师生比,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奢侈”。他至今记得各位老师的教学风格:陈钢老师教和声学时,既讲解苏联学派的“功能性和声”,也引入德国学派的“色彩性和声”,一堂课下来要记满满几页笔记;钱仁康老师分析作品时,会逐句拆解贝多芬《命运交响曲》的动机发展,还常说“音乐就像搭房子,每一块砖都要放对地方,少一块都不行”;施咏康老师的配器课最有趣,会让学生用不同乐器组合表现“春天到来”,后来施咏康老师调任星海音乐学院院长,98岁高龄仍活跃在音乐界,金复载偶尔还会与他联系,“每次通电话都能感受到他对音乐的热情,这么大年纪还在琢磨新作品,特别让人敬佩”。
然而,1963年后,“四清”运动打断了正常的教学节奏。金复载先是随师生到农村参与“阶级斗争”,白天开动员会、访贫问苦,晚上住简陋的农舍,“那时候条件苦,但大家都没怨言,还想着能从农村生活里找创作素材”;后又被分配到上海国棉二厂当纺织工人,在全国劳动模范“裔式娟小组”一干就是10个月。纺织车间噪音大、温度高,每天站着工作八小时,下班后浑身酸痛,即便如此,他也未放弃音乐——他与林华等五位同学组成“文艺小分队”,每天午休时带着小提琴、手风琴到各车间演出,“工人师傅们累了一上午,我们就拉《步步高》《茉莉花》,唱几首轻快的歌,他们鼓掌的时候,我觉得再累也值”。这段在困境中对音乐的坚守,更显其赤诚之心。1967年,他正式毕业,被分配至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,自此开启了音乐人生的崭新篇章。
回望这段上音岁月,落榜后的坚持、求学时的勤恳、实践中的感悟、逆境中的坚守,共同铸就了金复载扎实的音乐根基。他不仅学到了乐理与作曲的专业技巧,更懂得了“音乐源于生活、服务大众”的真谛——这份认知如同一盏明灯,照亮了他此后在动画音乐领域的创作之路。而他与音乐的故事,并未止步于动画银幕:后来他会跨界昆曲、京剧、越剧等戏曲,让古老水磨腔与西洋乐器对话;会筹建上音音乐剧系,为中国培养第一批专业音乐剧人才;还会在80多岁高龄仍琢磨新作品,践行“不重复自己”的创作理念。这些跨越领域的探索与坚守,将在下篇“昆曲跨界者与音乐剧奠基人”中继续讲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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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“动画音乐大师”,到参加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剧系的教学工作,再到戏曲跨界的“探索者”,金复载的后半生,始终在“突破”与“传承”中前行,用音乐串联起不同艺术领域,书写着“融贯中西、守正创新”的艺术篇章。
昆曲跨界:老艺术的新表达,文化基因的当代延续
《蝴蝶泉》得奖后,左一常光希,中金复载,右一阿达
金复载与昆曲的结缘,始于1991年的一次偶然邀约。1991 年,一份偶然的邀约,让金复载受邀参与了新编昆曲《婉容》的工作,讲述末代皇后婉容的一生,导演希望他担任作曲,并提出一个大胆的要求:“不用传统昆曲伴奏乐器,要用西洋乐器和民乐结合,让年轻观众也能听懂。”
昆曲作为“百戏之祖”,其“水磨腔”的婉转、“曲牌体”的严谨,是东方古典艺术的瑰宝。但金复载也清醒地意识到,传统昆曲节奏偏慢、伴奏音色单一,对当代年轻观众而言,或许少了几分吸引力。“我之前没写过昆曲,就先去‘补课’——天天泡在昆剧团,听演员唱《牡丹亭》《长生殿》,记‘水磨腔’的节奏,看乐队用笛、箫、笙伴奏的技巧。”在反复聆听与研究中,他找到了创新的方向:保留昆曲的“魂”,即“水磨腔”的韵律与“曲牌体”的结构;再用西洋乐器与现代音乐元素为其“赋新”,让古老艺术焕发当代活力。
在《婉容》的创作中,金复载用大提琴的低沉表现婉容的孤独,用钢琴的起伏刻画她内心的挣扎。最终,这部作品获上海文艺创作优秀成果奖,更重要的是,它让一批年轻观众开始关注昆曲,为这门古老艺术注入了新的生命力。
2016年,金复载与昆曲演员张军合作,推出独角戏《我,哈姆雷特》——这一次,他将莎士比亚的西方悲剧与昆曲的东方美学相结合,让“哈姆雷特”唱起昆曲,用大提琴、箫、蝶式古筝与打击乐伴奏。“哈姆雷特‘生存还是毁灭’的独白,我用昆曲的‘散板’来表现,节奏自由,就像角色在思考;他杀克劳狄斯时,用蝶式古筝的激烈扫弦,传递他的愤怒。为了让外国观众更好地理解,他还巧妙融入欧洲古典民歌元素。这部作品在欧美多国巡演时,《纽约时报》评价它“用东方艺术解读西方经典,是一次成功的跨界尝试”,这让金复载愈发坚信:“好的艺术没有国界,关键是找到不同文化的共鸣点。”
他常和身边人说,昆曲的创新不能是“无底线的改造”,“就像老房子装修,承重墙不能动,只能换家具、刷油漆。昆曲的‘水磨腔’和‘曲牌’就是‘承重墙’,不能丢,我们能做的,是用新的音乐语言让它更贴近当代观众”。在他看来,昆曲的跨界不是“颠覆传统”,而是“延续传统”——通过新的表达形式,让古老艺术的文化基因在当代得以传承。
音乐剧开拓:从空白到标杆,院系筹建与人才培养
金复载与音乐剧的邂逅,始于1992年的美国之行。当时他以访问学者身份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交流,住在表哥家,朋友打趣说“到纽约不去百老汇,等于没去美国”,他便去纽约看了《猫》。“第一次看到‘唱跳演结合’的形式,整个人都被震撼了——舞台上的演员又唱又跳又演,音乐既好听又能推动剧情,比歌剧更接地气,也更有感染力。”散场后,他在剧场门口站了很久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“我们也能搞中国自己的音乐剧。”
然而,当时的中国,音乐剧领域几乎一片空白——没有专业演员,没有系统教材,甚至没人知道“音乐剧该怎么排”。金复载没有因困难而却步,他邀请电影导演吴贻弓(后来任上海电影局局长,其子吴天戈也是导演)、指挥王永吉、作曲家董为杰(同为上音毕业,美影厂同事)组成“小团队”,决定从改编经典入手。他们选中了曹禺的《日出》:“这部戏人物多、剧情丰富,陈白露的悲剧、方达生的理想,都能用音乐很好地表现,而且观众有认知基础,容易产生共鸣。”
金复载与美影厂导演特伟、阿达,漫画家张乐平等人
2002年,《日出》音乐剧的创作完成,“找演员”却成了最大的难题。音乐剧需要“唱跳演俱佳”的全能型演员,而当时国内的演员要么善唱不善跳,要么善演不善唱。金复载只好“跨界寻人”:邀请男中音歌唱家廖昌永饰演方达生;找北京的女高音王燕饰演陈白露;还请喜剧演员陈佩斯饰演王福生。就连上海二胡演奏家段皑皑、昆剧演员梁谷音也被他“拉来”客串——段皑皑演天真单纯的“小东西”,梁谷音演泼辣世俗的“老鸨”,“大家都是‘赶鸭子上架’,但都很认真,排练时每天练到半夜,没人喊累,陈佩斯还总说‘能参与这么特别的戏,累也值’”。
同年5月18日,《日出》以“音乐会版”的形式在上海大剧院首演——演员站在舞台上演唱,合唱团与乐队在后方伴奏,没有复杂的舞台布景,却靠音乐和表演打动了观众。“演出结束后,好多观众围过来,说‘原来中国也有这么好看的音乐剧’,还有人问什么时候排舞台版。”陈佩斯当即提议将其改编为“舞台版”带到北京演出,他们很快联系了吴贻弓来导演与排舞,找了北京舞蹈学院音乐剧系的学生当群演,眼看排练即将启动,却因“非典”疫情被迫取消。“当时特别遗憾,大家花了那么多心思,最后没能站在舞台上,不过也没办法,特殊时期只能以安全为重。”虽有遗憾,但《日出》的成功,为中国音乐剧的发展埋下了希望的种子。此后多年间,“舞台版”《日出》亦数度登台公演,持续传递着作品的艺术生命力。
就在金复载为演出取消而惋惜时,上海音乐学院的邀请悄然而至。林华老师(上音教授,附中时的同学)打电话说:“学校要筹建音乐剧系,第一批学生已经录取了,但对音乐剧的教学我们学校没有经验,你要不要来参加这方面的工作?”金复载起初有些犹豫:“我没当过官,在美影厂就是个作曲小组的普通成员,连小组长都没做过,而且2002年我正好60岁,已经退休了,不想再折腾。”但吴贻弓的一句话点醒了他:“你不是想搞中国音乐剧吗?排一部戏只能影响一时,培养一批专业演员,才能让这个行业长久发展,这是真正的长远之计。”为了音乐剧事业的未来,金复载最终应允,于2002年9月正式出任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剧系主任。
刚到院系任职时,实际的办学环境,仍处于较为基础的起步状态:“总共就7个老师,20多个学生,办公室在教学楼7楼,要穿过舞蹈房才能进去。我第一次上班,正好碰到学生在练现代舞,李奇老师在旁边喊‘一二三四’,学生们满头大汗还练得特别认真,我突然觉得有了希望。”他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结合上海音乐学院的“音乐优势”,确立“以音乐为核心”的培养方向——音乐剧演员首先要“会唱、懂音乐”,再兼顾舞蹈与表演。当时有人质疑“重音乐轻歌舞,会不会培养出‘半吊子’”,金复载却很坚定:“上音的特色就是音乐,我们培养的音乐剧演员,必须有扎实的音乐功底,这是区别于舞蹈学院、戏剧学院的关键,不能丢了自己的根。”
基于这个理念,他构建了特色课程体系:
·钢琴课:所有学生必修一年钢琴,“音乐剧演员要会看谱、会用钢琴练声,甚至能自弹自唱,我找了附中的钢琴老师张博来教,他还会作曲,能帮学生修改旋律,比如学生唱不准的地方,他能当场调整音高”;
·乐理与和声课:要求学生掌握乐理知识与和声技巧,“以后无论当演员还是导演,都要懂音乐结构,知道这段音乐为什么这么写、怎么调整能更贴合剧情,比如悲伤的场景要用小调,欢快的场景要用大调”;
·声乐课:课时远超舞蹈与表演课,“我请了声乐系的老师来代课,还配了‘艺术指导’——也就是钢琴伴奏,像陈敏佳、金晓曦、黄娴瑾这些老师,都特别负责,帮学生抠细节,比如‘这句怎么唱才像陈白露的绝望’‘那句怎么唱才像方达生的坚定’”;
·舞蹈与表演课:聘请本系北京舞蹈学院毕业的李奇老师教现代舞,上海戏剧学院的钱正老师教表演,但强调“舞蹈要为演唱服务,不能跳得太猛影响发声;表演要为音乐服务,不能只顾着演而忘了唱”。
初期,师生间的磨合充满挑战:声乐老师担心“学生跳着唱会跑调,白费了声乐训练的功夫”,舞蹈老师担心“学生唱着跳会跟不上节奏,影响舞台效果”。金复载便组织“融合排练”:让声乐老师去看舞蹈课,了解学生跳舞时的发力点与呼吸节奏,“比如学生跳跳跃动作时,气息会往上冲,声乐老师就知道该怎么教他们调整呼吸”;让舞蹈老师去看声乐课,明白学生唱歌时的换气节点,“比如学生唱长句需要换气,舞蹈老师就会在那个地方设计停顿动作”。他还常带学生看百老汇音乐剧录像,“让他们知道‘唱跳演’是一体的,不是割裂的,要在动态中找到平衡,比如《猫》里的演员,又唱又跳还能做高难度动作,声音却一点不抖,这就是我们要学习的”。
2004年,音乐剧系首届学生毕业,金复载决定排演毕业大戏《我为歌狂》(改编自同名动画)。“这部戏讲高中生的故事,学生们有共鸣,而且音乐风格多样,流行、摇滚、抒情都有,能全面展示他们的能力。”邀请动画原班人马彭程作曲,吴画山编剧,排练时全程在场指导。这部戏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连演10场,场场爆满,金复载看着舞台上活力满满的学生,欣慰地说:“我们的努力没白费,这些孩子以后就是中国音乐剧的希望。”
在金复载和老师们的努力下,上音音乐剧系逐步成长为行业标杆。2012年,金复载从系主任岗位退休,但他对音乐剧的关注从未停止,“我现在还会去看学生的演出,有时候也会给年轻老师提建议,比如‘这段旋律可以加一点民乐元素,更有中国味’”。
薪火相传:音乐初心的坚守与对后辈的期许
如今,83岁的金复载仍未停下创作的脚步。“我这辈子就做了三件事:写动画音乐,写音乐剧,教学生。每件事都不算做到极致,但都用心做了,就够了。”他的话语谦逊,却藏着对音乐事业的毕生热爱。
谈及上海音乐学院,金复载总说“上音是我的娘家,美影厂是我的婆家”,这个生动的比喻,道尽了他与两所机构的深厚缘分。“上音给我的不只是音乐技术,还有开放的艺术眼光——琴房里,钢琴声和二胡声能一起响;课堂上,老师会讲贝多芬,也会讲阿炳。这种‘中西融合’的氛围,影响了我的一生。”他还记得,上音附中的音乐老师曾说“音乐要‘用心听’,也要‘用心写’”;本科时桑桐老师曾说“不要怕模仿,但不要只会模仿——模仿是为了创新,不是为了复制”;美影厂的厂长则常说“搞创作不能重复自己,要敢尝试新东西,哪怕失败也没关系”。这些话,他都一一记在心里,也传给了自己的学生。
他常跟学生提起美影厂的创作氛围:“那时候搞作曲的人不多,大部分是画画的,但大家都特别敢创新,有学迪士尼风格的,有学俄罗斯动画的,还有学捷克动画的,每个人都想做出不一样的东西。我写《三个和尚》时,没人说‘你得按之前的套路写’,反而鼓励我‘怎么新鲜怎么来’,这种氛围特别难得。”他也常告诫学生:“现在的创作有些太‘套路’了,写音乐剧总想着‘抄’百老汇的旋律,写动画音乐总想着‘蹭’热门风格,没有自己的特色。要多去采风,到农村听山歌,到工厂听机器声,从生活里找灵感,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接地气,才有人情味。”
金复载先生和阿达导演一起制作《三个和尚》配乐
当话题落在对母校学子的期许上,金复载这位深耕音乐领域数十载的老校友,郑重分享了自己的心声:“我想把八个字送给上音的年轻人 —— 打开眼界,努力学习。”他解释道:“眼界要宽,不能只盯着自己的小圈子,要多听不同类型的音乐,民乐、西洋乐、流行乐都要了解;要多走出去,到不同的地方采风,感受不同的文化,比如我当年去珠穆朗玛峰采风,看到雪山的那一刻,就知道该用什么旋律表现壮阔了。努力学习,就是要打好基础,乐理、和声、配器这些‘基本功’不能丢,只有根基扎实,才能走得远。还要敢尝试,不要怕失败——我年轻时写的曲子,也被人说‘不好听’,但我没放弃,慢慢就写出了《三个和尚》。”
从14岁的音乐少年,到83岁的“音乐老顽童”,六十年的时光里,金复载用旋律记录时代,用音乐传递情感,用行动践行着对艺术的赤诚。他的人生,如同一部厚重的音乐史诗,既有着动画银幕上的童真与热血,也有着昆曲舞台的典雅与深沉,更有着音乐剧领域的开拓与坚守——每一个篇章,都闪耀着“热爱可抵岁月漫长”的光芒,也为中国当代音乐的发展,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文字:杨珺涵(海上音讯社)
图片:上音校友会
指导老师:王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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